毕竟,锋州与北门州就隔了个澹州, 若是有精兵少量多批次地潜回京城外, 也完全可以做到无声无息。

尽管沈愉已经有八九分确信此事, 却也不敢贸贸然向昭平帝高发。

毕竟造反可不是什么小事,一个搞不好他自己也要牵连其中。

必须得亲自确认庄子内藏有精兵和兵器, 他才能放心告发。

但清禾庄防守严密,探查绝非易事。

沈愉来来回回踱了数次, 脑中想到了午时才见过面的穆啄。

穆啄武功高强,恐怕在整个京城都难逢敌手, 若由他探查,胜算至少应有六七分。

此事刻不容缓,挥退属下后,沈愉便在护卫遮掩下去了午时曾去过的私宅。

*

傍晚的阳光斜照进窗棱。

书房内,窗前的矮几上,琉璃碗里盛满了色泽红艳剔透的车厘子, 一旁的小碟上则是细腻莹白的糖蒸酥酪, 另还有一个琉璃碗里盛着摘下的果柄。

李羡鱼拿车厘子沾了糖蒸酥酪,然后丢进口中, 一口一个,吃得有滋有味,丝毫不受身旁的一主一仆影响。

沈临一身白衣坐在她旁边,听云山禀报。

云山见世子对世子夫人丝毫不避讳, 倒也没再藏着掖着, 将今日所探查到的一切事宜尽皆禀报:“……已确定是西河街右巷第七栋民宅, 而于昨晚入京的正是淮宾王麾下穆啄无疑。”

“西河街, 倒是八九不离十。”沈临帮忙摘着车厘子的果柄,语调不疾不徐:“相邻的民宅探查得如何?”

“回世子,皆已查探过,左右前后都是有人长期居住的民宅,应并无密道。”云山恭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