拏离的反应,也不如他所想。他本是可以直接作答,却轻笑着回道:

“你也不是没叫过,我难道责罚你了?”

蔺含章心头一跳,又低声说:“那师兄叫我阿贞可好?”

拏离此时已经完全坐在了桌上,双腿交叠,手指轻扶桌沿。还是那副温和自然的表情:

“我也不是没有过,从前以为你不喜欢……现在知道了。”

这人真没意思……这人可真有意思。这么对望一会,倒是蔺含章觉得心火烧灼,有些坐立难安。正要想个由头告退,又听他说:

“心愿,其实我也有。”

“……是什么?”

“我想吃你做的鱼,如果不是那奇形怪状的就更好了。”

拏离站立起来,二人距离就拉得极近。他抬手拍了拍蔺含章胸膛,手下触感坚实而健朗,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孱弱少年。

在他抽手的同时,蔺含章也把手掌附上,却扑了空,只摸到自己响成一片的心跳。拏离侧过他,嗓音平和而包容:

“日后还有得忙碌;阿贞,早些休息吧。”

……蔺含章不是那种硬拗仪式感的人,也没想过让这一顿鱼肉成为拏离的什么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