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和祝澈关系好,能打听打听他去不去,不过我猜他今年挣得不会少,估计会在家安稳过年。”钱六咧嘴笑,眼中全都是欢欣,能看出他也不愁过个好冬天。

和扛着肉猎户们道别后,问荇怕牵动伤口,缓缓往前挪着步。

回家的路很久没如此漫长。

悬挂腰间的香囊上铃铛发出脆响,惹得路边蹦跳的野雀振翅飞翔,一头扎入如洗碧空。

推开门后依旧是堆堆草垛子和那颗熟悉的槐树,只是槐树反常地在冬天生出新芽,全然没了半年前的死态。

屋里比他离开时还干净整齐,能看出进宝的确比之前细心多,也靠得住了。

可墙根下偶尔能窥见的栗子壳和浆果,灶台上还有忘记丢掉的菜叶子,足以暴露他性格大条的一面。

“汪汪汪!”

清心经在问荇脚边不住绕着圈,兴奋地吐着舌头。由于闻到问荇身上淡淡血腥,急切地扒拉问荇的裤脚,想知道他的状况。

“我没事。”

问荇将猎犬抱起,清心经比上次他掂量斤两时还重了不少。本该凶猛的猎犬只是安静让他抱着,尾巴垂在地上,黑豆似的澄澈眼睛盯着他毫不反抗。

“呜?”它歪着脑袋,对问荇腰间的香囊十分好奇,就要往前凑去嗅闻。

“不能碰。”

问荇将清心经缓缓放回地上:“连鹊最近不在家,但你还是不能随便乱跑。”

“我们等他回来,好不好?”

“汪汪!”

清心经哈着气,不住摇尾巴。

问荇简单地处理好身上伤口,再用药草敷上,顾不得恼人的隐约疼痛,几乎是沾着枕头倒头就睡,虽然现在才到下午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亲切又陌生的香味再度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