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问荇叩了十来声都没动静,他将动作又加大了些,柳连鹊站在他身后,死死盯着那掉漆后露出腐朽青苔的木门和越看越不面善的狮头。

吱呀。

屋里传出门的响声,但藏在宅邸中的人依旧没说话。

“请问有人吗?”

问荇扯开嗓子,声音无助到可怜,微微发颤:“我是外头来的,走了这么久只有这儿瞧着能落脚。”

“现在天色太晚了,实在是走不动路,行行好吧。”

云和镇的房屋大多破败,县丞家大宅再诡异也是瘦死骆驼比马大,有些胆大又不识好歹的外乡人一路走来身心俱疲,误入巷子里的确会选择这种人家碰运气。

总比在外面过夜强。

长生既然说里面有人,县丞肯定已经听见了。

良久,苍老的声音由远到近,带着戒备和不善:“我家不住人,你去找其他人家。”

屋子的门开了!

“嗖”的一声,凡鸢轻巧振翅落入院里。

“我不住下,我就是讨口水喝。”问荇继续和老人僵持,为凡鸢争取时间。

累了一天,他声音本就嘶哑,演出来是十成十的真:“我之前问了三家人,他们都说附近就这家最大。”

老人的声音细听咬牙切齿起来:“我家不待客。”

“知道了……”

问荇深深吸了口气,声音隐约带上哭意:“那,那您知道哪里能让我留宿一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