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嘶鸣着跑远,孩子们散开又汇聚起来。

“哥哥,我饿。”

有眼力见的孩子率先开口,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我想吃馒头。”

问荇虽然穿得没比他们好哪去,但衣服干净举止体面,说不定会心软给点钱。

他们大多有父有母,正是在爹妈处被迫学了乞讨和扒窃的手段。

问荇把整银都留在家里和醇香楼,身上的现钱不多,刚好只够他三两天花用。

他很清楚但凡给了其中一个孩子一文钱,就要被其他孩子盯上,继而引来不怀好意的成人觊觎。

镇子里风气这么差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据说是二十年前战乱那会一直没缓过气,有本事的许多都出去打拼了,才会变成这番光景。

良民刁民泾渭分明,好人家的农户商户勤勤恳恳闷声种地经商,有些懒汉分明没有金山银山还想坐吃山空,成天就想些不务正业的事出来。

问荇直直看着前头,由于他长得高,所以就算是半大的孩子也不敢伸手去抢,只是眼馋盯着他手里的包裹咽口水。

这么鼓,里边应该有好东西。

一个早熟孩子偷偷伸出手去,被问荇严厉的眼刀吓得手脚冰凉发麻,讪讪缩回手去。

眼前的男人也没比他大几岁,刚刚明明没这么可怕,态度也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令他毛骨悚然……

孩子们见讨不到好处就散开了,问荇凭着脑海里自带的,对云和镇星星点点的认知走到问家附近。

“问荇”多数时候都被关在家里,所以哪怕在云和镇待了很久,依旧对云和镇的风土人情不甚熟悉。

眼前的屋子大多简陋破败,但像问家这样疏于打理到张着青苔,甚至从窗缝里伸出半腐烂的菌子的实在少见。

“是问家那个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