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连鹊平时待人就清茶淡水,也没什么交好的同窗挚友。

“可他心气正,无论客人尊卑贵贱都会接待,所以找他很合适。”柳连鹊温声道,“其实我还认识县令家的三子,师爷那的长子,钱庄的李……”

问荇听柳连鹊一个个念,无穷无尽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听得他头隐隐作痛。

按照规矩,慈幼院应当收无父无母或是父母无力养育的孩童,只是往慈幼院送个本该就能送的孩子,用不着弄出这么多人脉。

而且他今天才知道,柳连鹊平时不爱说话,人脉居然有这么好。

果然好心的人人缘都不会太差。

“……可我说的这些人现在能找的没几个,我死了,他们大多是不会帮忙的。”

柳连鹊话锋一转,轻叹:“毕竟没了柳家,我什么也算不上。”

他自小看多了人情冷暖,当然清楚接近他的人有几分真心在。

有些人图他家的钱财,有些人图他这副尚可的长相,柳连鹊都看在眼里,客气地同他们保持着距离。

让问荇去找县丞家的公子,也是清楚那家公子愿意帮问丁,也有能力帮问丁。

“别说算不上什么这类话,当心说着说着自己就真信了。”

他认真同柳连鹊道:“我看分明是柳家不能没了你。”

他倒不知道那没及冠就知道招猫逗狗的柳二公子和连字都不认得几个柳三公子有什么本事,两人加起来都没柳连鹊能干,柳家人分明是瞎了眼。

柳家对柳连鹊一直以来看似重视实则轻慢的态度,迟早会让柳家吃上苦头。

柳连鹊笑了笑,权当这话是问荇安慰他。

可他没想到在不远的将来,问荇的话会一语成谶。

“那位公子姓谢名韵,他家在的地方很显眼,待你去县里时我会誊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