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问,你我也算是同舟共济过……能不能同我实在地说说心里话。”

“我想问问你对醇香楼当下的想法?”

商人总是忌讳交心,许掌柜这么谨慎的人也是头一次如此认真的询问问荇他的想法,哪怕讲出来依旧有些弯弯绕绕。

若是平时,问荇肯定会插科打诨,说些夸赞醇香楼菜好、伙计靠谱的轱辘话搪塞过去,可他却也认真了起来。

“掌柜的若是想问我对醇香楼的看法,说浅白的,只能说我穷过,不想再穷到要仰仗人鼻息,我很看重钱财。”

不管是柳家还是问家对他都算不上好,当时的他一穷二白也无力回击。

可现在不同了,钱财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让自己不会任人摆布。

“我知道,我知道。”许曲江松了口气,问荇这话听着直白市侩,可确实也是实实在在的掏心窝子话。

他们都是穷过的人,谁不清楚穷病有多可怕?

“但我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掌柜的这些年在江安镇的人脉、阅历,开酒楼的经验,我都无法比拟。”问荇话锋一转,诚恳地冲着许曲江行礼。

“我夫郎的私产靠着掌柜的才会有今天,我应当感谢掌柜才是,我明白自己的能力能到哪里,不该贪的钱财不会贪。”

许曲江愣住了,后面这些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料到。

“比起所谓的归属,我更在乎我夫郎的私产能不能经营的好,掌柜比我精于此道,所以我认为只看当下,掌柜比我更合适带着醇香楼往前。”

在他无法确保自己能够胜任之前,他不会干偏激的、导致内讧蠢事。

否则不说别的,光说每天晚上他回去对着柳连鹊都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柳少爷托付给他的信任,他怎么好让他夫郎失望呢?

“……往后无事就多来醇香楼,你是可造之材,要说真缺,不过是缺在活得岁数不够。”许曲江轻轻咳嗽两声,缓缓露出个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