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夫郎小时候喜不喜欢吃糕饼。

问荇垂下手去,隐匿在绿草如茵、树木参差的园林之中。

翌日,寅时。

问荇睁开眼,看着外头渐渐泛白的天色毫无睡意,索性先穿好衣裳。

他点燃烛火,看向铜镜之中自己模糊的面容。

这张脸早已没了半年前的憔悴模样,即使昨夜满打满算就睡了三个时辰也显得精神奕奕。

但问眨眨眼,眉毛微蹙了蹙,原本朝气的面容陡然生出几分病态,隔着雾蒙蒙的铜圆面,更是显出说不出的愁苦。

又过去两刻钟多,来接他的下人也到了门口。

他们准备了很久才敢敲门,可门在瞬间就被从里推开,问荇早已穿戴整齐等候多时。

和先前见柳夫人一样,他又被拉到处专门用来梳妆打扮的小屋里去,岁数大的家丁举着灯,一寸寸检查他的衣着和容貌是否得体。

细腻的料子不耐磨,问荇这几日顶着锦织长袍到处乱逛还做手工活,覆盖在关节处的黑色布料已经出现了磨损的痕迹。

虽然剐蹭很轻微,不对着光压根看不见,但就像美玉上突兀出现瑕疵,让人扼腕叹息。

资历老的家仆瞧着衣服心都在滴血。

这件黑长袍可是上好云锦织成,金线里头是真有金子,至少值五两银,问荇穿着就当穿土布一样,还到处乱跑。

太丢份了!

“问公子,去见几位老爷是大事,还得您别穿磨过的旧衣裳,能穿得更新些。”家丁们早有准备,给他带来十余套衣服。

“还请您委屈下,暂且换件。”

“我喜欢黑衣裳。”

听到让他换件衣裳穿,问荇粗粗看了圈供他更换的衣服,露出些不乐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