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公子,老奴想多嘴两句,有些见培聪老爷的忌讳,恐怕还得需要您知道。”

家仆不肯走,大着胆子还想让问荇听他说教。

问荇是乡野里出来的人,没规矩惯了,要是在明天这么要紧的场合说错话,那简直太丢人。

“你要给我立规矩?”

问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听不出明显的喜怒。

柳夫人现在都不敢给他立规矩,这家仆倒仗着自己是柳夫人的亲信,开始自作主张念叨他。

念叨的内容想想就知道,无非就是让他客气些对柳培聪,但又别露出土气,举手投足不能丢柳夫人的面子。

“不敢,不敢。”家仆连连称否,“想来问公子灵巧,应当也不用老奴说太多,是老奴多嘴了。”

家仆灰溜溜地落荒而逃,问荇将手里的画框竖在角落。

柳连鹊之前住处的清净被打搅,窗边的鸟雀飞了,他也失去收拾杂物的心情。

恰巧也该是回屋歇息的时候。

他将钉锤都收在木箱里,两手空空迈出门去,淡淡扫了眼敞开的院门。

方才问荇进来时已经关好了院子,是那家仆借着柳夫人的名头自作主张闯入。

不过也无妨了,柳连鹊今后也不会在此处常住。

没有便携的通讯手段,他发出的符箓这几日宛如石沉大海,但子符发出的当日,他手中的母符早就碎裂,说明柳连鹊已经顺利收到了信。

“哥夫。”

他走到半路,稚嫩的童声从树丛后边传出来。

问荇和柳随鸥刚巧走到一处岔路口上,柳随鸥红着眼眶,极力撑住哭腔,挺直身子同他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