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问荇这副看似平静,实则内里暗潮汹涌的模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算了,我知道你也是为讨生活。”
问荇突然收起那副转瞬即逝的严肃冷漠模样,笑着岔开话题。
家仆不住地胡乱点头,他本就不是灵光的人,自认为干得最灵光的事就是即使攀上柳携鹰。
他本就擅长攀附,除去附和问荇,他想不出第二种办法来。
“但你最好别在我眼皮底下犯差错。”
问荇压低声音:“也别想着替谁寻我的麻烦。”
“是,是。”
好好说这话,问荇突然又变了脸色,家仆连连称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请您放过我,放过我吧!”
“我没本事动你。”
问荇斜睨了他眼,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你出去,我不用人替我换衣服。”
家仆边应声,边往后挪动,脚跟猝不及防撞在门板上,撞得他脸色铁青,又不敢吭出半个音。
“怎么出来了?”
问荇故意压着声音,其他家丁没听见两人的对话,只知道原本进去还好好的人,在里面吵吵嚷嚷,出来还是副失魂落魄模样。
可那家丁只是双目无神,脸色灰败地拼命摇头。
他明白的,问荇根本不会放过他。
可他有什么错。
大少爷活不久了,哪怕对他们再好,也不可能作为个死人护着他们,他也只能依靠二少爷。
他不愿意说,其他家丁也问不出话。不安和恐慌弥漫在六人中间,这种心中的躁乱直到问荇更衣出门时才有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