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愿意卖河虾的也没几个地方,问过去居然都没货了。

那些小贩不是说抓不住,就是说抓住了被买走了,而且往后几批还被预订,怎么加钱都不好使。

若是买不着河虾,迎春宴上得白白少一道好菜,柳培聪的叮嘱也完成不了。

“奇怪了,怎么会往上抬五成价后,他们连预先订都不让我们定。”

放着钱不赚,除非有权压着,或者有更大的钱赚。

采买心里有个答案,但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他压根不敢去想。

问荇宽慰了采买两句,让他们去其他临近的县里打探打探,再替他们寻些其他事,好歹让他们不会因为河虾觉得挫败。

送走可算是安心下来的采买,问荇看向许曲江。

“是他们动手了。”

“果真是在河鲜上动手脚……”

放眼漓县周遭,鲜少有冬季会花大价钱购入河鲜的酒楼,供货再少也不至于完全定不上。

若是些难买但好存的药材香料,醇香楼里头还有不少囤货。但河鲜偏偏极容易坏,必须要即用即拿,哪怕带回酒楼养到时候都会不新鲜。

许掌柜动作已经很快了,但依旧是想防都防不来。

为避免柳家还有下步大动作,造成醇香楼更大的损失,问荇飞速拟了份单子,让采买去多囤了些香料和山货。

眼下时节,就算柳家没人穷追猛堵醇香楼,山货野味都是供不应求的。

保证迎春宴的同时,他们还得保证好客人们能照常在醇香楼吃上好肉好菜,稳住江安本地的口碑,不忘掉根本。

足足过去两个时辰,问荇才抱着暖炉,得以回到里屋暂时歇息。

窗边谷子已经空了,鸟雀们大都已经四散开来飞得无踪无影。

只有只模样熟悉的鸽子固执立在窗边,橙红色的鲜亮的脚杆分外显眼。

它转着脑袋,不知是无聊还是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