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供词,满纸荒唐,毫无逻辑,结论就一个:与婢女争风吃醋,怒而杀人。
多么可笑,连我都不能确定无头尸到底是谁,他们竟知道我‘杀’的是婢女。
而且这份供词与现代新闻稿有个通病:绝口不提男主角。仿佛女人都是不长脑子的斗鸡。
我直接撕了。
接着就被摁到水桶里。
水里可能有尿,氨水味浓重。
要命的却是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每当憋闷到灵魂出窍的时候就被拉出来,狼狈喷出一口水雾,还没把肺泡灌满空气,又被摁进去。
周而复始……
不到十个来回,我就已经全身痉挛,完全无法站立。
带着面罩的行刑者将我拖起来,再一次问:“签不签?”
我用尽全身力气呸了他一口。
年少时,学校组织看英雄电影,我曾默默感慨:要是我生活在那个黑暗的年代,肯定是个汉奸。
现在身临其境,原来大脑一片空白,根本记不起什么理想抱负、人间正义,也不觉得害怕,只有一腔愤懑;妈的,老子不认输!就不认!
我知道他们不敢弄死我。
让我带枷招摇过市和刑讯逼供只有一个目的:毁掉我的声誉,将我赶出朝堂,再也无法在大清立足。
他们也知道我死不了,生怕遭到报复。
可避而不见没用,带着面罩也没用!他日等我居高位,必将今日之苦百倍偿还!
“娘希皮,真是个硬骨头!”他将我掼倒,抬脚匆匆逃离:“我治不了她,换别人吧。”
狱卒将我拖到下一个刑室,里面只有一个不足一平米的木盒子。木盒子像普通的米斗,看上去并无机关。
“进去!”他们把我抬起来塞进去,接着盖上盖子死死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