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块?”他果然被迷惑了。
而高忠则飞速瞟了我一眼。
时间太短,阿克敦的人不一定找过他,但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暗示。
很快,李大人得逞,沉重的木枷套在了我脖子上,手也被绳索束起来,差役像牵牲畜一样,牵着我上了街。
一边走一边喊:刑部办案,闲杂人等避退。
喊声吸引了大量围观群众。
看热闹的人跟了我们一路。
不知谁先起的头,烂菜叶子,臭鞋头子,甚至马粪,都朝我身上砸来。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本正经地和别人科普:“对对,就是那个女洋人,听说睡过北京城至少一半的男人,因为争风吃醋杀了人!”
“太残忍了,把人剁成十八块了!”
“长得跟个男人似的还能当破鞋?这年头,男人可真不挑!”
“不是男人的错,洋人有一种迷魂药,用了就能让人言听计从!”
怪不得十四说文人杀人不用刀,上枷这一招实在太猛了。
尊严被践踏到底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想一想,我办慈善基金会,开学校,都是为了这群随波逐流的底层老百姓,更觉得心寒。
此前我也数次经过刑部衙门,却从未觉得这一路如此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