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快意得笑了两声,又回屋去。

心道杜亭云应该感谢她才是,喝了那么多酒,多抗寒啊。

翌日一早,沈岚烟乐呵呵起床,头一件要事就是验收杜亭云的劳动成果。

她飞到梨花树上一看。

好家伙,还真给他扫完了。

院内院外,一丝雪也见不到,就连树上的都给他清理干净了,不仅如此,连四围的街道也干干净净。

隔壁邻居家看了都要感叹她太有钱,这是花了多少钱雇了多少仆人,叫他们在鹅毛大雪的天气,连夜一刻不停地扫雪啊。

沈岚烟笑得灿若春华,忽然生出一种使唤杜亭云的快乐来。

当下雪下得小了些。

她环视一周,没瞧见那个颀长孤寂的身影。

“杜仙长?”

沈岚烟又用灵力探视了一番,竟猛然发现后院的一个角落里,那人竟靠在墙上,像是睡了。

沈岚烟心头忽然一顿。

那平日里坚毅的痛。

沈岚烟一个没扯住他,竟被他压得踉跄了一下。

“杜亭云,杜亭云?!”

*

杜亭云自修仙后,便因头疾很少入眠,即便入眠,也仅能入睡一个时辰,从不做梦。

五百年前那日起,他睡得更少了,怕入梦,怕做噩梦,更怕做美梦。

一入梦,便能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