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送她的酒忒烈,烈得她当初喝一口就如有火烧身,后劲大得能让她头疼上三天三夜。

结果杜亭云硬是喝了三壶,还能站起来。

她倒要看看们纷纷羞红了脸。

沈岚烟沉着脸,见他毫不迟疑,真真是不带停。

不消片刻,杜亭云便将一桌的酒都喝了去,满座皆惊。

“佩服佩服……”那公子拱手道,“不愧是沈小姐,连随从都不一般呐。”

沈岚烟勉强扯出一个笑来:“以后还有什么好酒,都喊我来。”

连着五日,沈岚烟带着杜亭云从醉春阁喝到某尚书的寿宴,再到喝到临渊通天阁号称一杯醉三年的醉三春,诚心要把他灌到吐。

谁知无论凡酒仙酒,杜亭云即便喝地面色比纸还白,也能硬撑着再喝。

末了,沈岚烟竟自觉无趣起来。

整一块木头,还能有什么兴味。

她目光穿过簇拥她的人群,璀璨灯影中,杜亭云一人孤零零地,喝得满唇水色,步履轻浮,终究是悄无声息地,默默退了出去。

这是要吐了?

沈岚烟眸光一闪,偏生要去嘲笑他。

她找了半天,方在通天阁的院落里,看见一身品月长袍的杜亭云。

他面容憔悴,腰杆却依旧笔直,全然没有刚吐过的样子。

只偶尔揉揉额角的动作,及密密的冷汗能看出他如今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