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显山毕竟是外人,连忙站了起来退在一边。
这人叫谭二伦,附近普安镇谭家村人。本来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二流子,但他有一个很特别的身份,就是在谭家村祠堂供奉的族谱上,差一点点就成了谭五月名义上的兄长。
当年谭五月的亲爹谭福宝从宝坻跑到江州做生意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就依照江州的惯例在当地认了一门老亲,算是某个家族的一个旁支外系。
后来他做生意发达了,一直没有另娶,膝下也只有一个闺女,于是打谭福宝主意的人不少。这谭二伦就是其中的一个,仗着脸厚手黑,竟然真的说动了谭家村的老族长,准备找个良辰吉日将人正式过继。
谭福宝本人对子嗣之类的一向看得淡,要不然也不会在妻子死了那么多年以后仍旧不续弦,对于过继一事就无可无不可。
后来更是打听到谭二伦的品行不端,就婉转地回绝了谭老族长的好意。
本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谁也不提就是了。偏偏没隔多久谭福宝在海上出了事,谭家乱成一团。
谭二伦脑子活,一瞅机会来了,立刻就欲以谭福宝嗣子的身份出来主持大局。要不是谭五月当机立断,有底下老掌柜们的支持,又狐假虎威扯了周家这面大旗,谭二伦还不知能生出什么花花事来!
谭五月心里厌烦面上不显,悠悠啜了一口茶,“江州是我的老家,我回家里来还用得着给谁送信?”
谭二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别有深意地低笑了一声,“大妹妹,你要是不嫌丢人,我就在这儿把话说开了哈……”
话里有恐吓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