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头一回通州案让杨庆儿小折了一次,这趟陈文敬的栽跟头,终于让他开始正视起周秉。
清客的神情看起来很凝重,“若这背后真是周秉所为,那往日我们都小看了他。现在想想他当初弃文从武,甚至大张旗鼓地给通州县令洗冤,很有可能不是形势所迫,而是刻意为之。”
杨庆儿兴致勃勃,一双漂亮的眼睛眯得极细,“真有意思……”
清客很少见到小阁老这幅模样,上一次让他如此惦记的人就是通州县令高鄂。
高鄂虽然侥幸逃脱生天,可毕竟名声终究受损。那真犯杜良升背了全部的罪名,就是死了也是他的妻兄,所以高鄂回通州任原职也不现实,到现在还巴巴地等着吏部的派遣单子呢!
杨庆儿想了一会,到靠窗的大案上仔细选了剡溪藤纸,用松烟小墨慢慢写了一副字。
等墨汁干了卷起,放在装了桃木剑的匣子里,推过来吩咐,“把这个用驿马送到江州,周秉他们一行坐的是快船,估计前后脚就到。要是有回信的话,就帮着带回来!”
他一向眼高于顶,难得与人折节相交。自觉和周秉已经算是朋友,那么朋友间礼尚往来应该算是正道。
清客恭敬接下,又问了一句,“那陈文敬那边怎么处理?”
杨庆儿捏着额角,想着一是这人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要不然以后必定有人不拿杨家当回事。二是给了教训之后,还不能和江阁老对上。
那老家伙一向精明油滑,如今占了大义,此时出不出手都显得己方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