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谢永……有几分过人武勇,咱们派人到将军沱设伏,就有人伤在他的手下……”
杨庆儿听他细细密密地把整条线分析清楚,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到了最后竟然哈哈大笑,竟是少有的开怀。
他成年后一惯冷清孤决表里不一,情绪上鲜少这么大的起伏。
清客几乎是惊呆了,想不通自己的哪句话让人发笑。
杨庆儿窝在椅子上,眼泪都笑出来了,摇着一双雪白光洁的脚丫,“不用往下查了,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原先以为……那就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草包,没想到他还有这份心机和谋断。”
杨庆儿自言自语,“不是说他连四书五经都没有读完,难为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这么两首着实写得不错的诗文来,我竟是从未听说过……”
清客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好像明白了其间的关窍。
仔细一想又有些糊涂,喃喃地问,“这个计策简单粗暴,正中靶心。但若是其间一环露了痕迹,那陈文敬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陷在烂泥潭里百口莫辩!怎么这世上竟然有人早早料得到陈文敬好名至此,提前设下这个圈套吗?”
这一环扣一环的缜密,清客以为天底下只有自家小阁老才有这等好本事。
那两首诗文是饵料,煊煊赫赫的名头就是鱼钩。陈文敬好名,庾湘兰贪名,就在这个再好不过的当口,好死不死地紧紧捆在了一起。
杨庆儿垂下眼睛,闲闲地摆弄手里的刻刀,在桌子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刻痕,“难得有我走眼的时候,这周秉……竟是扮猪吃老虎呢!”
他话里虽有不悦,但更多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