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前打死他都不会说出口的丢份儿话。
好好的七尺男儿汉被母亲当做攀附富贵的工具,说出来很光荣吗?
谭五月眼里有困惑,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周秉想都不想,冲口而出。
“这辈子……我只想和你一个人过!外头传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场面上的应酬。你一直不理我,还把外头的浑话信了十成十……一直拧着不来京城,我故意弄出来气你的……”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当场愣住了。
原来这些话憋在心底太久了,刻在骨头里,沉在血液里,竟然顾不得什么男人脸面就从嘴里自个秃噜了出来。
谭五月沉默了,手指在桌帷边上的穗子无意识的扫了一下。
要了一辈子脸面的周秉这时候觉得男人在自个媳妇面前伏低做小,好像也没想象当中的那么难。
他主动把凳子拉拢些,一脸的真心实意,“这里头的事复杂得很,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总归是我往日太轻狂惹的祸。
本来现在不是好时候,我手边的人和事都还没理清楚。不想你过来跟着我担惊受怕,可更怕你在老家听到别人的只言片语胡思乱想,所以才答应你跟祖母北上,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才踏实!”
谭五月的手不像别家的闺阁那般温软白皙,捏在手心里瘦削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