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了许久的委屈从心头涌起,李婧冉吸了下鼻子,情不自禁地涌起几分晶莹的泪光,控诉般无声望着他不说话。
严庚书不为所动,语气分外冷漠:“殿下最好别哭,眼泪流太多便不值钱了。”
她都不要他了,还指望着他继续因为她的一滴泪便心疼不已吗?
她未免也把他想得太掉价。
李婧冉一点都不想哭,谁知听了严庚书的话后,泪腺就如同被剥了皮的洋葱刺激了一般,眼泪一滴滴地掉,根本控制不住。
严庚书盯着她,神色间的冷漠开始一寸寸瓦解,半晌拧着眉,抬手帮她擦眼泪,语气却依旧僵硬:“不许哭。”
他用的是手背,不然他指腹的茧子一碰她,她娇气的皮肤又得红一片。
李婧冉低下头,含着泪毫不客气地张嘴咬在了他的虎口。
她下嘴时没有丝毫的水分,咬得很用力,就像是生怕咬不疼他似的,没一会儿便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牙印。
李婧冉开口指责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怎么着,我让你活着还得死乞白赖地求着你呗?”
严庚书张了张嘴,方才强装出来的冷漠消失殆尽,下意识想解释,但李婧冉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还凶我!还说我没有心?我亲你时还敢躲?严庚书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你个乌龟王八蛋!我这辈子都讨厌你这你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混账小饼干!”
她骂人总是很新颖。
严庚书听着听着,突然恍然自己为何总是喜欢听她骂人了。
她骂人时语气很急,每次一急就流露出了些吴侬软语的腔调,应当是她的家乡话。
每次她骂他时,他都离真实的她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