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听着她的这句话,唇边的笑意僵住了。
他以为......这份圣旨已经表明了李婧冉的态度,他以为她在李元牧和自己之间选择了自己。
严庚书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淡了许多,喉结滚了下,凤眸都染上了几分令人心颤的幽深:“你为我求来了这圣旨,却不跟我一起走,是吗?”
李婧冉避开了他的眸光,只是道:“我毕竟还是大晟长公主,如此贸然离开恐怕不妥......”
严庚书打断了她,他的眸底蔓延上了血红:“所以你便决定把我遣得远远的,让我能活着,却这辈子都再也见不着你。”
她还不如杀了他。
李婧冉目光闪烁着,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决策究竟做得对不对。
她在生死相关的事情上向来是软弱的。
先前李母住院时,浑身插满了管子,身边曾有亲戚劝他们放手吧。
管子拔了,人走了,痛苦的是活下来的人;而管子不拔,丈夫的爱意和子女的孝心都被满足,煎熬的却是活得生不如死的人。
李婧冉是个很自私的女儿,她不愿看着李母就这么死去,她总是觉得可以再试一下,再努努力,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呢。
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呢?
纵然疼,纵然苦,但起码能活着。
如今在严庚书的这件事上,李婧冉的想法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他死了,痛苦的是她;而他活着,痛苦的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