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在梦里也不肯再多一丝的怜悯给他,仍是冷着一张脸,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分毫的关系一般,绝情道别。
“陆觉,再见。”
“别走……陈卿言……别走!”
陆觉急的满头大汗,双手胡乱的抓着,却全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那一点月牙白从有到无,直至渐渐透明,像是空中不能捉住的云,指间握不住的流沙,就是由不得自己。
“陆少爷?陆少爷?”
门外响起了两声急促的叩门声,“您没事儿吧?”
陆觉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四下哪里有陈卿言。他正躺在纪家卧房松软的大床上,却真是像梦中一般,浑身都被汗打湿了。
“没事儿……”陆觉应了一声,有些恍然的问道:“怎么了?”
“您好像是做噩梦了,一直在喊……少爷一早就出去了。是把早饭给您端进屋里还是您下楼吃?
“我下会儿下楼。”
“知道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的远了,陆觉又重新躺在了床上。依稀记着昨儿夜里纪则书找了医生,又是灌药又是喂水,折腾了半宿——不过现在确实头也不痛了,身上也跟着轻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