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渡桥直接把神识抽回来了。
易行舟看上去刚把自己拾掇一遍,脑袋上的发冠没了,换成了条瞧上去十分乖巧的发带,宛若一枝柳条垂落,落在鬓边。
他生得和易渡桥有七八分像,唯独眉眼是下垂的,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比祁飞白的年纪还小上几分。
“姐姐。”
无论是在方絮还是徐青翰面前,他从未如此柔声细语过,像是怕把易渡桥的魂魄震碎了。易行舟的手轻轻托在“易渡桥”的小手下边,道,“别走,回来吧。”
易渡桥那边没个回应,他极有耐心地安静等着。
过了半晌,那道鬼影忽然被抽了回去,易行舟了然地将大门拉开,与只在孩提时候见过几面的姐姐相见。
他感叹似的道:“我当年见到的果真不是幻觉。”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易渡桥不留情面地点破,她的神色却不太如语气一般冰冷,打量了会易行舟的模样,定了定神,道,“你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听到这话,易行舟笑了:“那想来是好事。”
易渡桥:“但你若是一意孤行,你我想来并不是同路人。”
易行舟脸上的笑意不变,他并未穿什么名贵的衣裳,转身时衣摆的布料看起来有些粗糙的厚重:“你我见面,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姐姐,不如坐下聊聊。”
这次的规格和他见徐青翰的时候截然不同,甜腻的糕点摆了一桌,精致程度就连当年的定远侯府也远远不及,易渡桥只在宫宴上见过,想来这些年易行舟过得很滋润。
而茶则是从南蛮千里迢迢送过来的,折算过来,和徐青翰爱喝的美人醉相差仿佛。
她端坐下来,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