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赶紧快步跟上,又有些疑惑。

倘若是从前,他一定是不敢问的,然而今时今日,他看出父亲存了指点他的意思,便也就大胆的问了出来。

“您不是说从他身上无法再得到什么了吗?”

李元达头也没回:“我说的是你,却不是我。”

……

牢狱阴冷,终年不见天日。

那青衫文士本就穿得不算厚重,在此被羁押的时间稍久一些,脸颊上都开始透出青紫来。

审讯结束,他原本以为自己即将迎来最后的命运,没成想在牢房里等待了约莫两刻钟之后,却见到了南都节度使李衡本人,并之前在侧旁听审讯过程的那个少年。

他为此有些不安,还有些细微的惶恐。

因为自己所知道的,他的确都已经招了出来。

正迟疑间,却见那身量高大的中年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他面前,徐徐开口:“我打算请先生为我助益,行反间计,不知先生是想生,还是想死?”

李三郎微觉诧异的看了父亲一眼。

之前,不是已经否定了这个计划吗?

青衫文士神情亦是苦涩:“节度使须知我乃至只身前来,此时父母家小俱在北方,先前招供的那些算是无伤大雅,可若是与你们联手行反间之事,一旦事露,不说是三族俱灭,全家老小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