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脑海里涌现出的原就是刹那灵光,本也没想过真的能够达成,此刻听闻那位钱氏堂嫂须臾之间竟将此事处置的如此妥当,惊叹钦佩之余,倒是真的明了了娶妻娶贤的好处。

大哥是愚钝了一点,但是大嫂硬是补足了啊!

使人在这儿押着那青衫文士,他亲自去拜见父亲,得到允许进门之后,却不急着说细作之事,而是说:“儿子觉得,如今府上有些公务往来少了核验这一关。”

李三郎的语气有些小心:“譬如方才,父亲下令叫儿子去审理此案,儿子便直接去了,道一声之后,牢狱那边就开了门,虽说儿子并没有吃里扒外的心思,但是行事的程序不够严密,日后难免会出纰漏。”

李元达略有些诧异,继而失笑,神色赞许的点点头:“你说的很是。”

然后马上吩咐亲信:“将三公子的话转述给许先生,请他尽快拿一个章程出来。”

李三郎有些赧然:“您不觉得儿子小题大做就好。”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心谨慎无坏处。”

李元达如是点评一句,又道:“细作审的怎么样了?”

李三郎随即郑重起来,先将细作交待的东西说了,然后试探着道:“我有个想法,此人的性命如今就握在我们手里,朝廷可以以他作为细作,我们是否也能够通过他,反过来给朝廷设套?”

他补充了两个细节:“儿子已经问了,他今次并没有同党同行,只几个照顾日常起居的仆人,却都是自家带的,而堂嫂行事谨慎,当机立断,并没有知道他已经被擒。”

李元达不由得笑了起来。

“傻孩子,”他说:“表面上的顺服不代表真的顺服,他现在肯全然招供是一回事,帮你去给朝廷设套,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