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自己有嫁妆,又有太上皇爹跟皇帝兄长,即便是关系不好的兄长,总也不能眼看着妹妹饿死。

她不在乎邬家那点家产,当即表态说:“我都听舅公的。”

邬家二郎倒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虽然觉得有点委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头:“我也听舅公的。”

秦氏的眼泪真心实意的流了出来:“你是要承继邬家的家主,是嫡子啊,只拿六分之一的家产,我们还有几个孩子啊……”

邬家二郎厉声道:“你住口!”

邬翠翠……

邬翠翠什么也不想说了。

置身事外,隔岸观火的大嫂,左右为难,温和怯懦的二哥,看似贪婪,又颇有理的二嫂,还有怯怯的躲在窗纱后边看着这边的两个庶妹……

邬翠翠仿佛听见了一声悲鸣,那是曾经濒临破裂,又被母亲拼命粘黏起来的那个邬家彻底破碎的声音。

她隐约之间,甚至感知到了邬家来日必然悲剧的命运走向。

“我不要邬家的家产,也不跟你们抢,我的那份,出嫁的时候阿娘已经给我了……”

邬翠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大滴落下,但她还是咬着牙把该说的话说完了:“但是,我不许阿娘死的不明不白!我要找仵作来验尸!”

九公主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继而无言的低下了头。

秦氏已经濒临崩溃了:“验尸……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你要让邬家变成所有人的笑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