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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做主罢,阿昭也这么大了,你管多了他反而叛逆。”

“……道理我是懂的,可文大人为何喜欢打人呢?阿昭跟着他,会不会受委屈……”

“这说明他们的感情更进一步了呀。姐姐,你想想,这些年晏清打过阿昭吗?”

英嫔摇摇头。

“晏清这些年打过府里其他人吗?”

英嫔再次摇头。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晏清心中阿昭是独一无二的,谁都比不上嘛!”

英嫔:“……”

一刻钟后,文濯兰坐在西厢内,捣了第十二盅蜈蚣,还是没明白,为什么教养极好的孟如英会给她那么大一个白眼。

——

文卿挣扎得厉害,明明就没剩多少力气了,手上却不留情,拳拳到肉,还不带眨眼的。

公仪戾一回房便关上了门,小心翼翼地将先生放在躺椅上,捂着伤痕累累的心口兀自恢复了会儿,终于撕下了脸上的易容皮。

也是奇怪,等他以真容面对文卿时,文卿便不再乱动了。

“阿昭……”

公仪戾正给他换着寝衣,躺椅上的人却缓缓抬手,轻柔地抚过他的右边脸颊,指尖一贯地冰冷,却带着说不出的怜惜意味。

公仪戾那委屈劲儿瞬间就泛上来了,眼眶一红,便蹲在躺椅边哑着嗓子诉苦:“好痛……先生为什么只打我一个?”

文卿却像是听不懂似的,只是心疼地摸着他的侧脸。

“阿昭……”

“疼……”

公仪戾马上把他扶起来,紧张道:“哪里疼?”

“阿昭疼……”

公仪戾疑惑地望着他,文卿却抬手抱住他的脑袋,两个人靠在一起,公仪戾的心砰砰狂跳,克制着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此刻文卿绯色官服半褪,素色内衫的衣带也散开了,衣袍拖曳在地,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苍白纤细,蜂烛暖暖的灯光淡淡地落在他醺然的脸上,清冷的月光染了欲色。

公仪戾又想起了那些旖旎的梦,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被文卿打过地方也不痛了,反而酥酥麻麻的,惹得心底某处压抑的情愫疯了似的逃逸出来。

“……”

可是他现在没有资格和先生站在一起。

先生是当朝最年轻的文渊阁大学士,为大夏做出过不朽政绩的功臣,当朝太子的老师,深受百姓爱戴的朝廷命官……但他什么都不是。

先生曾答应过他很多事,东市的木马斗拱,西市的象棋,北市的枣泥糕,南市的风筝……只要他一撒娇,先生就会把所有他想要的都送到他面前。

可是他答应先生的事却还未兑现。

为时已晚,却并非毫无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