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我作为兄长,容忍你这些脾气是应该的,可阿宁并不欠你什么,你觉得她又为何要容忍你的冷脸斥责?”
沈景淮难得耐心:“将心比心,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与喜欢,若是换成今日站在你面前的是瑶光,你会是这般态度吗?”
沈云舟被沈景淮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变幻莫测:“可她去提刑衙门...”
“我知道你的担心是什么,只是云舟...”
沈景淮再次将他话打断,看着沈云舟语气淡淡,平铺直叙:“当初你说要弃武从文要科举,爹娘都不同意,是我说服爹娘叫你入了国子监专心读书科考,后来你说对刑狱断案感兴趣,想进大理寺当判官,其实阿娘也不赞同,但想到你喜欢,阿娘便也由着你了...”
“关心不应该成为绊脚石,以爱为名的束缚太过沉重,亲人之间应该是相互扶持相互鼓励,这才是家人存在的意义,你不信的话尽管去问阿娘,看阿娘到底是支持还是反对?”
“当初我能挑起家中担子一力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如今我也希望你能将这份支持继续传递下去,至于你所担心的人言可畏亦,或是出了岔子恐她难以担责...”
沈景淮笑了一下,冷峻的眉眼倏地柔和下来,声音低沉而和缓:“我们这些当兄长的,能做的不就是为底下弟妹们保驾护航么?”
“你说是不是?”
沈景淮看向沈云舟,停顿片刻,含笑询问:“云舟?”
夜风停了又起,轻轻涤荡去了白日喧嚣与浮躁,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草木芳香。
明月皎洁,银辉遍地,月光映照在人的脸上,五官轮廓清晰可辨,看着沈景淮温和含笑的面容,沈云舟难得沉默,半响,他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敛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