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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次,希望爸爸能进来和我说说话……”

这样的话,对于一位父亲而言,在付出感情后无异于被利器生生划破皮肤扎入内脏,在刚开始的刺痛过后就是一阵阵钝痛感,麻木又无力,即使将刀拔-出-来,但每一次呼吸都会加深这股疼痛。尽管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在看完视频后将手机死死捏在掌心时彻底暴露出少许。

他披着湿发就这么干坐在那里,将那段视频彻底删除。

自他有记忆起,他就知道与生俱来的多疑冷血是支持着他生存下去的东西,尽管对凌有过好感,但在任务面前,他无声拒绝了她离开组织的邀请,那时尚且年轻,但倒回去看似乎也不过几年光景。

而现在,他似乎变得更为冷酷无情,或许在他眼里,即使是分离,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虽然花梨不懂,但他却不敢用她的生命去赌他们不被发现的可能。

低迷的情绪在他掏出烟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他上次那包贴有花梨小纸条的烟再次被他从口袋里掏出来,幼稚的字体也加强情绪的感叹号让他生出花梨依旧在旁边的错觉。

直到伏特加的一通电话打过来,他才将烟放了回去接通电话:“怎么了?”

“我收到要让我们回去的消息,大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电话那头的伏特加略显犹豫。

“没有,”琴酒找出那条在视频前的消息,果然是要他们回去的通知,“你什么都不知道,回去就可以了。”

伏特加还想说什么,琴酒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我这次自己开车。”

花梨在被子里打了个喷嚏。

老管家给她端来了药,坐在床边替她掖好被子:“下次可不能这么鲁莽了,身体有哪里难受吗?”

花梨摇摇头,她指了指脑袋:“就是有点晕晕的,还有这里——”

她又指着自己的喉咙,难受地蹙着眉头:“爷爷,我的嗓子有点难受。”

“淋雨容易感冒,”他端起黑乎乎的药凑过去,“喝完就好了,乖。”

花梨闻到那个味道就想往后退,但一想到这里不是她家,如果不听话的话爸爸可能再也不会来接她,强忍着接过管家手里的小碗,闭着眼不敢呼吸地大口喝了下去。

老人在旁边慈祥地笑着,夸她乖,并告诉她琴酒以后会来看她的,不要着急,这都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