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时樱看了紧张不已的朱惊飞几眼,却收起要扎下去的针,从兜里开始掏手机。

等着看她下针的于医生捉急:“时医生,你手机没响呢,没人找你。”

时樱:“我知道,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来给我参谋参谋。”

于医生:“……”

朱惊飞:“……”

为嘛还要找她爸爸参谋啊?她没把握的吗?心忍不住就开始打起突突了。

时樱拿出手机,给时元廷发视频请求。

这会儿还早,时元廷他们在甜点店的后厨里忙着,店里还没到开门时间,看到是女儿发来的视频,立马接听,听时樱讲完病况,他点点头,“好,你施针,我在这边给你看着。”

朱惊飞:“……”

一颗心惊恐的呀,都忘了六孔还流着水了。

朱芳在旁边劝他:“哥,你就放宽心吧,时医生没问题的。”

时元廷也在那边帮着说:“兄弟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女儿施针的手法都是在我腿上练出来的,我深有体会,她稳准得很,而且你这个病例我以前治过,都跟她讲过了,没事。”

朱惊飞脸色发白声音发颤:“……时医生,你父亲也在安纳酒店吗?要不,还是请他过来?”

时樱笑:“不用,我爸说过,我比他胆子大,施起针来比他稳多了,不信你问他。”

时元廷笑呵呵的,“没错,我女儿胆大心细。”

朱惊飞:“……”

于医生:“……”

这父女俩是隔着屏幕在唱对垒吗?

朱惊飞这一颗心还七上八下,满脑子都是他们父女俩的笑声呢,脑门子上顿时一阵剧痛,痛得他眼泪都涌了出来,这次可真是眼泪,滑过嘴角,咸咸的,先前的颅内液可不是这味道。

不过这痛却没持续多久,也就那么数秒钟,很快那剧痛就慢慢地缓解了下来,时樱已经开始下第二针了,再是第三针,第四针,依次下针,缓缓地转动轻挪,留针时间各不相同。

就先前那么一下子头都似裂开的剧痛后,再也没有强烈的疼痛感了,只有时不时的肿胀感,偶尔还有一阵一阵的热流,时樱这会儿一张白皙的脸也紧崩着,不再有先前那样的恣意轻松之态。

看她终于正儿八经的表情了,朱惊飞一颗心重新落回了原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时樱每次下针,于医生就赞赏的点头,看着时樱的眼神里满是钦佩。

没有人再发出一点声音,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下来。

李秘书亲眼看到这些针扎下去还不到三分钟,朱惊飞双耳里已经停止流水,他大大地松了口气,也不再担心这里,转身轻手轻脚地出去,给朱惊飞准备新的西装衬衣等去了。

刚才一直六孔流水,朱惊飞身上的西装衬衣都湿了,他这次只是去北城开个会,当天晚上的航班就会回来,因此手边都没有带换洗衣物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