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经过一条夜市街,时樱看了看,把车子靠近一个路边摊开过去,停车,解开安全带,“这会儿太晚了,高大上的宵夜就算了太费时间,咱俩就简单吃碗馄饨好了。”
容隐坐起来,“你不是不饿?”
“这会儿又饿了,下车吧。”
约一米高的四方小桌子,两只四方小板凳,时樱还好,容隐一八几的个子,大长腿,这样坐着着实有些憋屈。
容隐确实不习惯,他活到现在,还从来没坐过这样委屈的桌子和小凳子。
不过看时樱单肘搁在膝上,手托着腮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坐得很是惬意,他坐了一会儿,倒也勉强能接受了。
时樱点了两碗馄饨,先让他尝一个。
容隐看着面前的东西,顿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次性筷子和勺子,舀起一个尝了,地方不怎么样,味道倒还过得去,他点点头。
看他能接受,时樱松了口气,把自己面前还没开吃的馄饨推到他碗的旁边,用勺子舀起馄饨放他碗里,“我不饿,一碗吃不完,分给你一点。”
容隐看着她,就觉得其实这样憋屈地坐着,好像也挺舒服。
时樱舀了一大半给他。
两人分别吃完,原本晚餐都没吃饥肠辘辘的容隐一连吃了一碗半的热馄饨,扎扎实实的饱了,胃里暖暖的,人也暖暖的。
容隐隔天一大早的飞机,时樱主动提出送他去机场,本来还想让她早上多睡会,不让她送,但她一提出来要送,容隐便情不自禁地同意了,他把车留在酒店,让李盛有空过来取。
今天容隐来得较早,需要在候机厅里坐一会儿,时樱便把他送进机场大厅,并陪他候机。
——
朱惊飞今天要前往北城开会,妹妹朱芳正好想去北城一家定制旗袍店,去量身剪裁几身旗袍,知道哥哥去开会,就和他搭伴一起坐飞机。
李秘书开车送他们兄妹俩去机场。
临到机场时,朱惊飞突然觉得眼睛一湿,顿时就有一股类似水液的东西从眼里涌出来。
他掏出西装兜里的手帕擦了擦,看着就跟眼泪水似的,可他明明都没有一点泪意。
才擦完,眼睛里再次涌出水意。
鼻孔里跟着也涌出水,就跟感冒严重流鼻涕似的,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一擦,同样也是清亮亮的水。
“哥,你怎么了?耳朵里怎么流出水来了?”旁边的朱芳惊声大叫。
朱惊飞扭过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