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家的石欢已经很久没干过靠编排人打嘴仗的事了,以前做时家女儿时倒是常干,可现在她是豪门千金,觉得这样做跌份,今天这么不计身份,也是因为在这样高档次的地方看到时樱实在是恶心到她了,就忍不住想打打时樱的脸,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该来的地方就别来。

时樱以前在石家就容隐那么一个朋友,容隐外冷心良,极有涵养,因为时樱曾为他撑到住院,后来他便没有亏待过时樱,两人以哥们相待。

可现在时樱去了贫民区,而且容隐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和她绝交,现在就算时樱想再舔他,他那种贵公子也不可能绌尊降贵和脏乱区的人做朋友。

时樱现在看到自己和容隐关系好,指不定心里有多愤怒和不甘,可那又怎样,想得再多她也不够资格,石欢就愿意看到时樱不甘心而垂死挣扎的糗样。

时樱终于停下步子,转过身,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在手上,指了指正站在原地一脸自傲的石欢,“那个,不好意思啊,你刚才接电话的内容我都听到了。”

说完,她还咧出一口白牙对石欢呵、呵地笑了笑,重新把棒棒糖塞进嘴里,一边滋滋地唆一边走了。

石欢:“……?!!!”

石欢石化。

不可能!绝不可能!她就是想到这里是容隐的店,刚才打电话的时候特意找的没人的角落,声音也压得只有自己才听得见,她时樱怎么可能听得见?

时樱还真就是听到了,其实也不是她听力好到惊人,而是石欢在打那通电话前,提前一直在打腹稿,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心脏都还在背那段话,并顺便把她打电话时候有来有往的对话都鹦鹉学舌了一遍,就这样,一不小心的就让旁边路过的时樱听了个清楚。

——

时樱出庭院到大门口,容隐的车到了,他把车直接停在大门口左侧的空坪上,向她走过来:“病人看完了?”

“嗯。”时樱没有多作解释,知道他是刚从北城回来,也没有多问什么,让他进去休息,等他休息好了再谈手术的事。

容隐看她几秒,说,“又瘦了?”

一个星期前也是同样这身深蓝色运动衣,当时还只是颇宽松,现在上衣都已经明显像学生穿着超大号的校服外套,之前和脸一样圆的下巴也已经明显现了轮廓。

时樱嗯了一声,语气无奈。

每次稍微吃多那么几粒米,真的就多那么几粒啊,那群冤家就上窜下跳的开始折腾,哪还胖得了,她现在没瘦成竿儿,都是这爱心牌棒棒牌和偶尔几块爱心水果点心的功劳。

一颗糖已经吃完了,她又从铁盒子里拿出一块,撕开糖纸塞进嘴里。

容隐看着她揣进兜里的那小铁盒子,刚才他看了,里面还有好几颗,“吃这么多糖?”

“嗯?嗯。”不吃饿呀。

“你这糖市面上像没见过?”

“是没有,我妈做的。”

“给我几颗。”上次她妈妈送的点心他吃了,味道很不错。

时樱掏出小铁盒子,爽快地连盒带糖都给他。

容隐也没客气,都收下了,他一边掀开盖子看里面的糖一边问她,“没吃饭?”

时樱一想这餐厅就是他的,要说没吃饭,搞不好他说要请她,又得欠他一份人情,便笑着摆摆手,说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