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该做的不该做的,沈云亭都做了。

嘉禾抱着被子,看着他穿戴好衣冠,漠然离去的背影,忽觉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不知怎地眼眶湿了。

她扶着床沿直起身,刚套上衣服,沈云亭忽然去而复返。

嘉禾赶忙把眼里的泪水擦干,对他露出一个笑脸。

沈云亭望了她一眼:“有些话方才忘了跟你说。”

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应该快要成亲了。嘉禾心里对婚期生出几许期盼,屏息静静等他开口。

沈云亭看着嘉禾充满期许的样子,眼里不带一丝温情,凉薄淡漠地开口:“我是想提醒程姑娘,避子汤千万别忘了服。”

嘉禾笑容一窒,指尖在掌心掐出红印,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他还是叫她程姑娘,还要她喝避子汤,婚期也没有被提及。

爹爹从凉州来信,问她跟沈云亭还好吗?她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信。

连着下了几日雪,今年冬天比往年都冷。嘉禾连夜给沈云亭缝了几双鞋垫,她细心地给每个鞋垫都塞上棉花,想着沈云亭垫上它脚不容易受凉。

嘉禾带着缝好的鞋垫和满满一食盒小酥饼去找沈云亭。

刚到他府门口,却迎面碰上了银朱。

前几年银朱许给了东宫,谁知还未等她入主东宫,太子便意外坠崖去世。

江太傅有意为银朱另择夫婿,以银朱的姿色才名想再找个夫婿不难,只不过她一向眼高于顶,婚事便搁置了下来。

银朱是从沈云亭府里出来的,那个曾经让沈云亭动了求娶之心的女子,昂着头似笑非笑地瞥了嘉禾一眼,眼神带着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