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混地道:“大概是吧。”

“所幸师姐醒得快。”

弟子又道,“季姑娘听说也喝醉了,瞧着送行的时候也没出现,估计和师姐喝的酒一样,后劲忒大。”

阮枝若有所思,随口应了:“唔,得亏没有耽误咱们启程。”

裴逢星御剑在队伍最前,颇有加速远超的架势,和后面的所有人都拉开了一段距离,也不像往日一样非要和阮枝并排。

那弟子瞧瞧前方,又瞧瞧阮枝专心御剑思考、浑然不觉的模样,禁不住多了句嘴:“裴师弟看着心情似乎不大好啊。”

阮枝抬眸扫了眼,轻声道:“心情不好也正常。”

这不是要回去受刑了么。

弟子脑袋上无形的八卦雷达动了动:“何以见得?”

阮枝瞎扯的功力已经浑然天成:

“我喝醉时是裴师弟照料,他本就辛苦,又被折腾,自然心情不好了。”

弟子想反驳,可仔细想想裴逢星正是那之后心情变坏,想着这两人之间约莫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私事,便闭嘴不再问了。

话是这么说。

行到半途,阮枝见裴逢星还是那么一副远离队伍的孤僻样子,催动相思剑加快追上去,同他并排:“师弟,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裴逢星思绪回拢,回答慢了一拍:

“……没有什么心事。”

“我倒是想信你。”

阮枝打量着他的侧脸,侧脸线条颇为柔和,从下颌延伸到脖颈的这一截利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