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渊冷哼。

阮枝开门见山地道:“裴师弟的那件事,是我瞒了你, 我有错。当时念着事关重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顾问渊摆明了不信她说辞:“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我。”

他装模作样地叹一声:“也罢,我们毕竟无甚关系, 你没有必要非告诉我不可。是我自己蠢, 巴巴地贴上去为人出头, 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

“这是裴师弟的事, 我自然不好说给你听。”

阮枝急忙安抚他, “若是我自己的事,我当然信任你,会告诉你了。”

顾问渊静立不语。

阮枝继续道:“从我们认识至今,我何尝为了旁的事骗过你。这次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便消消气,何苦为了这点事闹得自己不痛快?”

“到你这里,天大的事都成了‘这点事’了。”

顾问渊并不算太满意,可见阮枝的态度称得上殷切诚恳,剩余的郁气散了不少。他朝着阮枝的方向微倾身,双眼紧盯着她的,声音骤然低沉下去,“你就的没有再骗过我?”

“……”

阮枝有瞬间的晃神。

仿佛全幅身心都只能看得见顾问渊近在咫尺的这双眼,如临深渊,心神意志都产生微弱的动摇。

幸而这份晃神持续的时间不长,阮枝很快恢复了清明。

“没有。”

阮枝斩钉截铁地道。

顾问渊扬了扬眉,“唔”了一声,心情转变得毫无征兆:“知道了。”

阮枝顺势而下:“你不生气就好了。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心情好,顾问渊的外在表现就重归一贯的桀骜不驯,游刃有余的散淡闲适。

“我确实是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