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去拜见了沧海宗的掌门人,回来天色已晚,正是沧海宗招待酒席开席的时辰。

阮枝终于在来人请他们前去吃席时想到了坑萧约的法子,这件未完的事困扰了她一路,总算是有了出口。

——萧约的酒量非常不好。

这掺了灵力的酒不醉人,但尘世随便一种酒,只需让萧约沾上约莫小半杯,他便会彻底地醉过去。

这点是萧约的设定之一,正文中却没怎么表露过,阮枝便也才想起来。

他若醉了,大可能出丑,就算是成功地坑了他。

阮枝想好了便行动。

一群人往设宴的瑶华台走,萧约视线略略扫过一圈,低声问温衍:“阮枝呢?”

温衍从他这称呼中就能发现一些端倪:这位萧师弟素日严谨端方,滴水不漏,偏偏称呼阮枝时,人前称作“师妹”,人后却喜欢连名带姓地喊她“阮枝”。

仿佛全须全尾的姓名更能够确认什么,萧约每每吐出这二字时,神色似乎都松快了些。

温衍答道:“说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去寻了就马上回来。”

萧约的眉心立时折了一下:“她一个人去的?”

“是。”

温衍听出他不放心的意思,劝慰道,“还在沧海宗的地界,出不了什么事。况且阮师妹近来修为剑术大有进益,你不必太过担忧。”

萧约“嗯”了一声:“多谢师兄。”

神色间隐忧未褪,没有再多说什么。

萧约实则有些拿不准阮枝近来对他究竟是何种态度。从前说是嫉妒与喜爱缠杂,后来是避之不及,又是针锋相对,而今她转头去追了顾问渊……包养和赌博之事还没能同她谈一谈,不知道她怎么做出这些行差踏错的事来。

是心里不愉快,还是遭了人蒙骗?

萧约自己想不清楚,不能去问阮枝,知晓她这几日还在别扭。如此反复思量藏于心中,加之本就未消的些许情绪,竟是前所未有的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