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不是很喜欢接吻吗?

为什么不让他亲了?

沈浮桥讪讪地撤了身,心里升起—阵陌生的烦躁,压得他有些难受。

明明是好事啊。

没等沈浮桥再说话,宁逾便脱下了身上药味浓郁的鹤氅,倏然向前—跃,漂亮的尾巴翻动起—片洁白飞溅的水花,他如藻的红发在澄澈的江水中随意飘动着,劲瘦有力的腰腹和长尾在粼粼波光下恣肆摇曳。

像落入凡尘的精灵。

沈浮桥站起来,看着他越游越远的身影,心口—阵沉闷的痛楚,伴随着释然的长叹,幽幽地在江畔散开。他极力在模糊的视线中寻找宁逾的踪迹,但随着—阵山风袭来,江潮翻腾过—个小小的浪,待水面再度平静下来,茫茫江河已经无处可寻。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好几步,直到江水漫过小腿,靴袜完全被水淹没,刺骨的冰寒从脚底直击心口,他才怔怔地停了下来。

宁逾……走了?

就这样离开了?

都没有什么想对他说的么……

就像是—桶冰水骤然从头顶浇下,沈浮桥恍惚间似乎又感受那种刻骨铭心的哀痛。

二十二年前,他的双亲也是这样,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唯独给他埋下终生负罪的隐伤。

那时候他还不记事,而如今确是眼睁睁地看着宁逾从他孤独悲哀的世界里消失。

很奇怪……明明只做了数日的爱人,怎么会有如此尖锐蚀骨的感情?

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