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很少对沈浮桥说重话。

他乖软惯了,沈浮桥都快忘了这个人原本的性格。

在这愣神的一瞬间,宁逾便屈膝将他抵倒,推按在盥洗室的门框边,伸手为他脱了靴,妖力便从指尖涌入血肉模糊的伤口。

暗红的,柔软的,就像他垂落在身上的长发。

“……多谢。”

宁逾抬眸瞪了他一眼,显然是还没消气。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沈浮桥还没来哄他,便暗自蔫了,不情不愿地蹭过去,扑到沈浮桥怀里。

却很小心地,用膝盖承了力,没有压着他。

“冷吗?”

沈浮桥抬手覆上宁逾的背脊,天青色的袍袖搭了上去,然而那之下还有很长一部分遮掩不住,露出饱满匀称的弧度。

他撇开眼,一只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抱住宁逾,待两人站好后便将外袍脱了下来,动作轻柔地搭在宁逾身上,认真地给他系了系衣带,最后将他的长发从外袍里缓缓拨出来。

“阿宁在生气吗?”

宁逾抿紧唇线,不回答他。

“好罢。”沈浮桥有些头疼,“那乖一点,回水里去好不好?”

“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啊……这才在一起多久啊,阿宁就对我发脾气了,还说不需要磨合,我看明明问题很大。”

宁逾气极反笑:“那不都是哥哥你的问题吗?我对哥哥还不够好吗?我在哥哥面前还不够乖吗?!”

“没说是你的问题。”沈浮桥屈起指节蹭了蹭他鸦色的长睫,顺带着滑过他急红的眼尾,无声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