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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柳闻言,“还不是想要从咱们姑娘这儿打探太子妃的消息,这才会向姑娘低头示好。”

陶桃又问,“姑娘为何不收下大夫人送的头面?”

她们二人说的话,自是传进了温虞的耳朵里,温虞有片刻的怔神,方才道:“她算不上是个好人,大抵还算的上是位好母亲。”

“我不收下,自是因为不能收。”温虞回答后,见陶桃还是一副懵懂神色,她原就心浮气躁,说话便带出了些燥意,“你不必想太多,我不收自是有我不收的道理。”

“你又何必为我烦恼担忧呢?”

思柳见她心情不大好,也拦了陶桃的话,“趁着现在能休息片刻,你不好好休息,想那么多做什么。”

“姑娘不比你聪明?”

陶桃吐了吐舌头,也不再言语。

温虞手托着腮,隔着窗户看着院子角落里的梅树,他们才搬离国公府两日,那几株梅树却依旧开的热闹,果真如同诗文里写的那句‘凌寒独自开’。

温虞在国公府待到了黄昏时分,老夫人却还是舍不得,要留他们二人单独说说话,温虞才算是同沈遇碰着了面。

她此刻该是十分心思都放在老夫人说的话上,偏生一大半都在同自个儿的注意力做斗争。

温虞垂头认真听着老夫人的嘱咐,余光里,却满是身旁人的衣袍,藏蓝的蜀锦上暗绣着青竹,若是不仔细瞧,其实也不大能看清多少,但是她此刻,偏是连那青竹上的针线走向,都能瞧个分明。

身旁人不知何时,将手搭在了膝上轻点着,恰好按在了她目光能抵达的地方。

那只手是握刀的手,筋骨与皮肉便格外的分明,此刻虽是指尖轻点着,却像是隐藏着无尽的力量,一下一下的好似是点在了她的心上。

她呼吸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