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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虞立在原处远眺,目光飘忽,像是没有听见嬷嬷的话,半晌后压低了声音,呢喃自语,“一旬才归。”那就是十日。她的手贴紧了炉子,平白的多了一丝激动之色。

嬷嬷叹气,上前一步,“姑娘,老公爷,老夫人就要传早膳了,咱们还得去请安呢……”

温虞这才长叹了一口气,吸了吸鼻子,恋恋不舍的回身往内院去。

嬷嬷走在温虞身旁,挥手让余下人落了几步,方又低声同温虞说这话。

旁人听不真切,依稀听得‘切莫担忧’几个字,只当是嬷嬷在宽慰温虞,让她莫太挂心沈遇。

在西角门多停留了片刻,温虞换了衣裳,行至正院,正院已经开始摆早膳。

正院的婢女打起厚重的毛毡帘子,屋中的热闹劲儿便随着暖风一起吹来。

温虞脚步一顿,府上众人都到了,独她是来迟了些。

不过温虞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解了披风交到嬷嬷手中,这才不急不慌的走进暖阁,她踏进暖阁,绕过屏风隔断,阁中说笑声都霎时小了去。

温虞目不旁视,直走到被众人簇拥在上的沈家老夫人跟前,屈膝请安,“孙儿媳来迟,还望祖母莫怪罪。”

沈家老夫人已六十有五,头发花白,额上系着一抹绣祥云飞鹤的抹额,虽眼角眉梢起了皱纹,连眼神都柔和了下来,却也能瞧出年轻时也是位美人。

沈老夫人性子和蔼,见着年轻的孙儿媳妇,也从不拿捏长辈做派,又已经知晓温虞来迟的缘由,心中只管高兴的,哪里会责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