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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的越相缓缓转头,向走来的赵恒挤出一抹笑意,赵恒扫视过老人一眼,他除了身上有几抹血迹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不过见到老人左手微微肿胀,他就明白越相是掌心中毒。

“见过越相。”

虽然两人昨晚还在相府大打出手纠结剑门解散,越相今晚也纵容黑衣人袭击剑门造成重大损失,但赵恒还是把他当成一代越相,声音保持着一抹恭敬:“越相受伤了,我让人给你处理伤口。”

“不用了。”

在赵恒正要喊叫军医过来为越相治疗时,越相却轻轻摆手制止赵恒好意,他盯着眼前小子一笑:“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这毒除了阮麻子无法可解,而且它只是疲劳我的四肢,不会侵害生命。”

阮麻子的毒刺不是氰化钾鹤顶红更不会见血封喉,它只会麻醉人的神经和大脑,四肢无力就跟白粉一样让人轻飘飘,但对身体却没有什么致命伤害,所以越相对这毒素解或不解都没什么所谓。

阮麻子?

赵恒想到那个麻子一愣,随后嘴角牵动不已,敢情是阮麻子给了越相最后一击,让他变得心灰意冷放弃抗争,接着他又想到今晚的部署和行动,己方能够掌握这么多线索跟麻子不知有没关系?

他端起桌上一杯热水抿入一口:“当我中毒的时候,我依然有信心拼着重伤击败越王,依然可以号召忠于我的越军反击,只要我发出指令,哪怕无法扭转政变的趋势,也可以让越王不好受。”

“局面很可能是两败俱伤。”

赵恒点点头:“这点我信。”他已经从阮天精的口中知道当时情况,知道越相冷血起来是何等的大杀四方,三十三名吴钩如草芥般死在越相的剑指下,就是越王最后也没十足的把握战胜越相。

如果越相当时真的拼着重伤击败越王,然后又杀出一条血路去通知旗下势力,越都肯定会变得血雨腥风,鹿死谁手还真是难于判断,至少局面不会像现在这样平缓,越相势力也不会被慢慢分化。

当然,最后的胜利依然属于越王他们,因为自信满满的越相怎么也不会想到,除了阮麻子狠狠捅了他一刀之外,越七甲也率领剑门子弟掌控了越国中枢,越相要号召死忠放手一搏充满着变数。

不过赵恒没有过早点出这事。

“我放弃抗争最大原因是心灰意冷。”

越相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连阮麻子和越月夜都出卖了我,我这二十年首相坐得真是失败,这也证明我早已经众叛亲离啊,我再把越都搞得血流成河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