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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形势复杂的时候,能懂的如何保护自己,才是智者,能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继续混仕途。

“我明白了。”

“呵呵,不错,比你父亲和二叔,更有可塑造性,他们啊,太过耿直武断,脾气倔强,不适合混官场,眼力也不行,让他们站队,绝对会适得其反,所以,几年前通过关系,我都将二人调出去了,留在京城,牵扯党争,后患无穷。”

罗荣捋着胡须一笑,对这个亲孙印象很不错,虽然并非嫡长孙,但他嫡母无子,这庶出的亲孙,也就相当于嫡孙了。

对于罗荣这等老人而言,传后才最重要,谁是罗艺的正妻,他不需要在乎,一句话,就能让嫡妻休掉,或是降为侧室,理由就是无后为过,有些豪门甚至能以此来休妻另取嫡妻。

这也是当初孟氏主母为何仇视他和生母柳氏的原因,不甘心放弃主位,更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罗家下一代的话权人,所以才会不择手段。

罗昭云心中一愣,目光看着罗荣,不由得刮目相看,原本听说,因罗荣得罪独孤家,父亲罗艺和二叔罗寿才被打压,调离了京城,原来这中间还有祖父的运作,故意调开,如此远离朝堂的争斗,待过几年,太子杨广登基了,一切尘埃落定,再回来,反而没有了危险。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罗昭云心中暗赞,如果立足京城,陷入太子与晋王之争,但凡站在太子杨勇一方的文臣武将,被斩杀,被流放,被降职的人,多达近百了。

中立的人,看似没有得到胜利者的宠信,但是忌惮也会少几分,过多参与夺嫡的人,后面也会被杨广猜忌,没有几个好下场,反而中立者,用得更放心一些。

可这份淡定和坚守,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有时会受到双方的打压和排挤。

“既然来了,晌午就陪着阿翁小饮几杯吧,说说你这几年,都是如何过来的,为何突然想离开幽州之地,背着你父亲,去到前线参军了?”罗荣和蔼地微笑问。

罗昭云心中感受到祖父的疼爱,难怪都说隔辈亲,血脉的传承,看着后继有人,对于年入花甲的老人而言,看淡一生的戎马和起伏,却放不下这股血脉亲情。

“这个,嘿嘿,孙儿不想一直在幽州靠父辈余荫,去前线虽然危险,但真正的磨砺,对以后成长大有益处。”

“嗯,这个想法不错,有志气,就是太危险了,有些意气用事!”罗荣更老成一些,虽然有些佩服孙子的勇气,但是,这样上阵直接成小卒,太危险了,士卒的存活率很低,尤其是先锋军,十不留三,能活下来的人,都是命硬。

罗荣吩咐人准备了饭菜和佳酿,同时在书房给罗昭云讲解了一下当前京城局势,还打算给他准备府邸,转送一些纹银钱贯等。

“阿翁,府邸我打算在敦义坊购置房产,那地方开阔,环境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