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清镜子里的人是谁,眼睛一圆,各种不好的假设涌进脑子里,瞬间挣扎起来。

何劭身量和俞远差不了多少,却因为占了先机,又因为这次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力气都大了几倍,死命箍着俞远不让他动弹。

俞远已经尽量控制着呼吸,还是觉得身体起了点异样感,就盼着使劲挣开他,只要出了这个门,或者有人进来,他一定会没事的。

只是这间走廊尽头的备用卫生间,刚刚也就他一个人在里面。

看着卫生间门口新进来的男人,俞远挣扎着呜咽了两声,却在听见男人开口说出“我说了帮你小子一块儿弄他,你偏要自己来,怎么还没好”时,眼里瞬间失了光。

男人终于耐不住性子,瞥了一眼走廊里没人,赶紧上前帮着何劭一起压着他的口鼻。

窒息感袭来,俞远只能本能地开始呼吸。两三分钟后,虽然还有意识,力气却像是被人从身体抽走,完全挣不动了。

扶着身前四肢绵软的俞远,何劭曲着指节,抬了抬他的下颌,让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闻么?”何劭笑得无害,凑到俞远耳边小声道, “特意替你选的七。氟。烷。听说,小孩子特别喜欢这个味道。”

每次公共课,远远地听见易安喊他“小孩儿”, “小傻子”,何劭就有种被他们欺骗了的感觉。

明明那回两人看着已经疏远了,为什么他们又和好了?

明明说好对谁都一样的,为什么要骗他?偏偏就对俞远不一样。

下课的时候,两人缀在人群最后面,易安趁着没人注意偷亲俞远脸颊的时候,他只觉得有无数只蚂蚁伏在他心上啃。噬。

军训的那场大雨里,他才不会认为两人是搭着易安的衣服在躲雨。

所以是这些人先骗他的不是吗?骗了人,就该接受惩罚。

何劭抬着他的胳膊搭在肩上,就像是搀扶着自己喝醉了酒的同伴。服务生远远瞥见,并没有在意。

俞远有意识,只是四肢无力,皮肉像是麻木了一样,想努力发声,却使不上劲。他不敢揣测何劭到底要干什么,只能寄希望于尽快有人发现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