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若伶喜色溢于言表,并不推脱,当即便给江宴行福了一礼,笑赞道:“殿下英明。”
许若伶年纪比江宴行大了十四有余,她十五那年进宫时,江宴行不过还是襁褓里几个月大的婴儿,那会儿她还是个常在,颦妃娘娘又和善,见她喜欢小孩子,便时常唤她进宫来玩。
颦妃是江南华亭县的女子,温润典雅,恬淡大方,受宠至极,这是许若伶对她的印象。
再后来,她亲眼看着颦妃被泌贵妃陷害,遭到陛下厌弃,打入冷宫,最后死于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手段之下。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年大雪,颦妃奄奄一息,江宴行在引朝殿宫外跪了一天又一宿,成了个雪人,待将他抬回去时早已面色苍白,人都冻厥了过去。
之后,江宴行便烧了半个多月,再醒来,已是颦妃以淫/乱后宫的罪名被沉入碧湖时。
她听说江宴行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带着病便跑去了引朝殿,将那宫门口的砖瓦上磕出了一片血迹,那位帝王也不曾见他一面。
在她亲眼看着一位曾被捧到云间的宠妃坠落、玉碎后。
她又看到了当初那曾经日日挂着笑的少年变了样。
看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一步步成长、看他被养在皇后名下、看他杀了所有争储的兄弟,将泌贵妃党羽满门抄斩,所有欺侮过他的人无一幸免生还,然后看他将朝纲政权捏在手里,站在了青云之巅。
她时常会庆幸,庆幸她是在江宴行最绝望时拉他一把的人,尽管微不足道。
也正是这微不足道的帮助,成了她如今在这宫中的庇荫。
许若伶收回思绪,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哦对了,阿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