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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朗向申氏举杯致意,旋即又说起求亲的事情来,他也不隐瞒,将幕僚希望他求娶燕侯之妹的事情讲了,又说起途中遇见赵宝澜之事:“我于北上途中遇见宝澜,十分倾心于她,故而到了北地,便不曾提过此事,却不曾想路上遇见的姑娘便是燕侯之妹……”

“君侯坦荡。”申氏称赞一句,又叹了口气,道:“宝澜幼年便失了父母,也实在是可怜,我同夫君早就商议过了,不会干涉她的婚事,只要她喜欢,对方的人品相貌又挑不出毛病,那就都由她去。”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叫他去征得赵宝澜本人同意,那她与燕侯都不会有异议。

嵇朗心中极为喜爱这个鲜活可爱的小姑娘,又头疼于她一颗心掰两半,馋这个、也舍不得那个,见席间只有自己与申氏二人,便压低声音,十分委婉的道:“宝澜娇憨可爱,鲜活动人,只是白璧无瑕,有一点缺漏之处——向来鱼与熊掌不可得见,世间之事安有两全?”

他没说花心,已经是十分客气的说辞了。

申氏动容的笑了笑,叹道:“君侯的意思我明白,当年宝澜她哥哥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见一个爱一个,他们兄妹俩都有这个毛病,大概是娘胎里带着的。”

“哦?”嵇朗记得燕侯是没有纳妾的,同妻子鹣鲽情深,叫一个姑娘收心总比叫男人收心容易吧?

他心向往之,坐直身体,由衷的请教道:“敢问夫人是怎么做到让燕侯只倾心于您一人,多年感情不变的?”

申氏想了想,面露感慨说:“就是贤惠体贴,默默的做他背后的女人,用温柔来软化他,用真心来打动他。”

“……”嵇朗:“????”

嵇朗半信半疑道:“您确定吗?”

“没错,我确定,”申氏点头说:“是这样的。”

嵇朗回想一下申氏今天上演码头训妹时那一幕的样子,心里边总是存着个疑影,只是申氏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信。

他斟了杯酒向申氏致意,自己饮下,又示意对方随意,语气温和的请求说:“长嫂如母,您作为宝澜的长辈,当初又是感同身受过来的,能在这方面帮帮我吗?”

申氏听得失笑,不假思索的说:“那当然不能啊。”

“……”嵇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