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但他之所以思考这个问题,并不是真的好奇崔正谦的态度,只是这个问题令他内心阴暗的欢喜悸动愈加蓬勃。

“季老师,”仲钦一手往后撑住墙壁,提醒道,“我能站稳了。”

他抬起头笑了笑,声音轻得像风:“季老师接吻好熟练啊……”

“应该的。”季舒远仿佛没听出他的试探,淡然道,“我提前两个月拿到剧本,翻来覆去看过无数次,自然也在脑中排练过许多次。”

“您真敬业。”仲钦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翘起唇角,“看来我之后演更加激烈的戏也不必担心了,季老师会带着我的,是吧?”

季舒远不置可否,转身背靠着墙面。

这样一来,仲钦便从他的遮挡中脱离,将此时模样完全暴露在众人眼中,尤其是,崔正谦刚好正对着这边。

方才他们演了两次吻戏,动作一次比一次凶狠,导致仲钦嘴唇明显发肿。

崔正谦一会儿看看他的脖子,一会儿看看他的唇,眉头不经意皱了起来——虽然明知是演戏,但他还是忍不住联想:影帝人高马大,比仲钦体型大了一圈,力气必定也不小,要是平时也这么没轻没重……仲钦不会被搞死吧?

突然有点后悔把他俩房间安排那么近了。

季舒远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崔总快要把自己灼出个窟窿的眼神,侧首问道:“要喝水么?”

他目光堪称刻意地停留在仲钦唇上。

“我倒是不渴。”仲钦笑了下,轻声问,“怎么,季老师嫌我口干?”

“不嫌。”顿了顿,季舒远说,“挺润。”

第30章 “我没有办法不喜欢他。”

因为声音小,两人调情似的对话没被任何人听见。

而且除了崔正谦以外,别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在互相讨论刚才的表演,两个助理窝在角落玩手机,并没有谁注意他们此时的神情。

但毕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仲钦不想做得太过火,听见影帝答得那么直白,便好似害羞一般垂下了眼眸,不再开口。

十多分钟后,梁成让他们准备下一场戏。

第二场吻戏的背景是,姜煜在施淮安的帮助下作为太子入主未央宫后,带着报复心和施淮安在皇帝寝宫厮混。

姜煜的生母出身低微,而皇帝子嗣众多,并不将他放在心上。

又因姜煜生来聪颖,早露锋芒,被众嫔妃视作眼中钉,小小年纪便常遭受陷害,导致皇帝对他的观感越来越差。

七八岁时,姜煜生母被人诬陷和侍卫私通,皇帝这个昏君竟然连查证也不曾,便下令用了重刑将他的母亲折磨至死。

自此姜煜懂得韬光养晦,从十二岁被遣派至边疆起,戍边多年,从未叫苦。直到宫中传来皇帝病重的消息,他才以重伤为由请命回京。

眼看自己的父皇在毒药和病痛的折磨下一日比一日衰弱,姜煜心中却只有残忍的快意。

施淮安也恨。

皇帝恩宠令人艳羡,但没人问过他想不想要。日积月累的屈辱和仇恨已经把他逼得疯狂,再加上身体上的残缺,施淮安内心的阴鸷远甚姜煜。

两人遣散随侍的宫女太监,搂抱着坐在寝床对面,趁着皇帝能睁眼、有意识的时候故意做给他看。

排练室内条件有限,只能从崔正谦那边的一排椅子中抽出一把,让季舒远面对众人坐下。

“从施淮安给皇帝喂完汤药开始。”梁成指挥道,“然后仲钦从崔总那个地方走过来,小季一把拉住他,哎,然后继续。”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仲钦走到崔正谦面前,从梁成说“开始”二字起,他眼神立马变了。

“陛下放心。”施淮安含笑缓缓旋身,瞳眸却转得比身体更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