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深深同情地拍了拍李成蹊的肩膀:“……那我们先去吃饭了?”
李成蹊耷拉着脑袋,巴巴地望着门口,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老黄足足念叨了她二十分钟,从学习态度聊到人生理想,恨不得把那些大道理掰碎了揉成粉,塞进李成蹊的脑袋里。
可李成蹊的脑袋已经被闻潮塞得满满当当了,哪里还装得下师长的苦口婆心、人生箴言。
有些道理,仍是需要自己遭过一趟罪了,才能了悟。
“算了,你吃饭去吧。”老黄叹了一口长气,他觉得自己算不得什么人民教师,应该是十级对牛弹琴艺术家。
“谢谢黄老师!”李成蹊嗯嗯啊啊应了半天,只有此刻的一声谢才是真心。
老黄一让她走,她就头也不回地就往楼下跑。
“李成蹊,你慢一些!要是又摔跤了——”老黄扒着窗户,捂着胸口,觉得自己的血压蹭蹭地往上涨。
李成蹊当然不能慢,她要是慢了,闻潮走了怎么办?要是闻潮没有等她这二十多分钟,李成蹊回头得抱着老黄嗷嗷大哭。
幸好闻潮在。
隔着十来米,李成蹊一眼就看到站在树下的少年。
校服敞着,拉链没有拉上,露出里面的黑色半高领毛衣。闻潮很适合黑色,这么个又沉又暗的颜色,刚好能衬托出他的锋利。
李成蹊才发现,今天是个好天气。琴南的天蓝得像纪录片里圣湖的水,红顶小楼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高饱和度的明亮,初春刚抽芽的树也生机勃勃。
这是万物明朗的春天。
她跟着春风,走向闻潮。那真是李成蹊经历过的最浪漫的事情。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