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是卫窈窈迫不及待,主动将自己的小手塞进那大掌之中的,她喟叹一声:“我当真是离不得你一日。”

她话音方落,那照在他们身后,映在长廊砖墙上的火光猛地晃了晃,明明这会儿风已经歇了,紧接着还有几道刻意压低的笑声。

卫窈窈声音又娇又嗲,再加上说出的话格外引人遐想,倒是比撒娇还要勾人,孟纾丞眼皮一跳,长睫微微垂下,瞧着她,平静地对景硕他们说:“你们先回去歇息。”

景硕忙不迭地带着身后五六个护卫退下。

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只剩下卫窈窈另一只手上灯笼照明。

卫窈窈不明所以,无辜地问:“他们怎么了?”

和她说话得要万分谨慎,稍有不注意便会被她带偏,孟纾丞索性不提,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时辰已晚,他们该回去休息了。”

想到这些护卫和他,卫窈窈心中有些愧疚,知道要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必深夜赶路回来。

凭着微弱的烛光,她偏头认真地瞧孟纾丞,大概是太困,她眼睛有些发酸,比起他好看的皮囊,更耀眼的是他藏在内里的强大而可靠的本质。

自他知晓她有握过他手才能睡觉的毛病,每到她睡觉的时辰,他总在她身边。以前他不会把自己的行程去向告诉她,但今早特地来说他要去乌鸣山,她知道乌鸣山远,心里便有数他今天可能会回来得晚,方才等他等得枯燥不耐烦,还被蚊子咬得恼怒,但她是安心的,因为她知道他肯定会回来。

时辰太晚,等到孟纾丞沐浴完,卫窈窈已经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进入酣梦。

孟纾丞将纱帐放下,顺势坐在床头,垂眸看她半响,起身往外走。

徐大夫匆匆赶来,身后有药童帮他提药箱,仍累得气喘吁吁,紧张地问他:“您身体有何不适?”

孟纾丞示意他落座,低声道:“不是我。”

他转头看了眼落在脚踏上的纱帐,将卫窈窈的症状告知与他。

徐大夫沉吟片刻:“不知您可曾听说过刚出生的幼鸟会把第一眼见到的活物当作它的母亲,心里上会产生依赖和特殊的感情。娘子对您便是这种雏鸟情节,她只记得失忆前您握住她的手,救她离开的画面,所以您的手便会让她觉得有安全感,对您的手更加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