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生平所有自制力表现得平静而自然,甚至看向窗外:“那边没有亮灯,你要不要去确认一下你要找的人在不在里面?”

静好点头。

她下车后,他才伏在方向盘上,像溺水的人一样拼命呼吸,将胸口被撕裂一样的疼痛硬挺过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几乎无法伸手去将手机拿出来。

电话是荆霄打来的,大概听出他的异样,忧心地问:“喂,你在哪儿啊,没事吧?”

“荆霄,我好像找到我右手……的原因了。”

“什么,喂?你说什么呢?”

“我没事……”傅修云咬住牙,身体像虚脱过一回,用尽力气问,“连指导呢,他在哪里?”

“我打电话就想跟你说呢,他把你表弟托付给我,出门找你去了。你表弟人儿我可全须全尾送回去了啊,他家里人会不会察觉什么就不敢保证了。坦白说,他身体素质还挺好的,但你家里估计不会乐意让他冒这样的风险。”

“我知道了。”傅修云揪着衣服领口,看静好从马路往回走过来,忍着难受说,“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荆霄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掐断了。

静好回到车边,他已经恢复如常,问她:“人不在?”

“不在这里。”

她是折回来拿她放在车上的东西,乍一看傅修云的脸色,问道:“你……没事吧?”

借着路灯的光亮,可以看到他脸色白得吓人,鬓边的发丝像是刚被汗水濡湿过似的,仿佛重病或重伤的人,身体刚刚经受过巨大的痛苦。

他摇头,示意她上车:“变天了,你现在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