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江沓这次没再躲,只是在他的手递过来,还没触到她的腰时,江沓把已经摘下的手镯和钻戒一并儿塞到他的大掌里。

握着一手金属的容宴愣住,只当她是矫情,认真地解释,“今天的求婚不是做戏,娶你是我已经决定好了并且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怎么?你非得我明媒正娶和你办了结婚证才肯认?行,依你,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看着一惯吊儿郎当笑里都透着邪的男人,此刻一脸严肃的表情,江沓心里那抹愧意又深了几分,她摇头:“不是,容先生误会了,我和容先生并不合适。”

“两情相悦,你未嫁我未娶,怎么就不合适了?你是在怪我今天的求婚太唐突?行,我向你道歉,我郑重向你道歉,是我欠考虑,我跟你发誓,从今往后,有任何决定我都先和你商量,现在咱别闹了成不?”

“没有,容先生不需要道歉,反而是我一再给您添麻烦,就算之前您交待的事我都认真以待,也依然欠您许多,正因为心存感激,我才更不能误您,和您签协议做交易我都没意见,可是结婚不行,我配不上。”

容宴看着她,有些琢磨不透的感觉,“我听着你这语气,倒像是你瞧不上我,是因为我劣迹斑斑?是,我以前做事是荒唐,不是什么好人,但再荒唐,我从不和女人上床,也没对谁动过心,关于这点,我可以指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我容宴天打雷劈——”

江沓打断他,“那次在您父亲面前演的戏,是真的,我有喜欢的人,不是容先生,我那会儿想的是他,所以才会演得真。容先生可还记得我跟您说过,我很羡慕您活得洒脱的话吗?”

容宴自然记得,他以前并不会把女人们说的话搁在心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跟见了鬼似的,江沓说的每句话他几乎都记得。

她此刻一提,他耳边便再次依誮重现她那次在电话里难得跟他的长篇大论:“我很羡慕容先生,爱上一个人容易,忘记一个人也容易,活得轻松又潇洒,可有些人,一旦爱上,就永远都忘不掉,明知不可能拥有了,还是忘不掉,每天一睁开眼睛都看不到活着的希望,却还要努力咬紧牙关走下去,那样的人跟容先生您比起来,真的太痛苦了。”

江沓认真的眉眼对上沉默的容宴,“我便是第二种人。”

爱上一个人,便至死难忘。

容宴的手指不自禁收紧了下,钻石的切割面扎到掌心,十指连心,痛意直透心脏。

江沓解释清楚后,走过去,把他才帮着挂到衣柜里自己的衣服又拿出来,收进行李箱,合上,拎起,“谢谢您今天又一次帮了我,也对不起您,损了您的声誉,求婚的事我会只当没发生过,也不会对任何人提及一个字。”

容宴面色阴郁,“那个男人是谁?”

“您不认识。”

容宴生出一种非要问出那个男人是谁,然后将那人从她心里连根拔掉的冲动,好消除心里乍然听到这么个人后生出的恨和嫉妒,牙根都咬痛才忍住了。